第2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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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1 章
冊封皇太孫的消息一出，任誰都看得清楚，上頭那位依舊偏愛太子，只不過如今偏愛的對象又多了一位罷了。
並未跟來暢春園的側福晉小李氏得知此事，在自己的寢殿裏摔碎了好幾個花瓶。
“皇太孫!這個位置明明是我的弘晳的!太子妃從我這兒奪走了太子，她的兒子還要奪走本該屬於弘晳的一切!我不甘心，我不甘心!”
毓慶宮就這麽大點地方，她如此狀若癲狂，其他人豈會不知。
側福晉林氏甚至特意叫人備下酒水，揚言道: “皇太孫得皇上喜愛，那便是太子得臉，咱們自然也跟著沾光，這是大喜事，合該慶祝。只是現下太子與太子妃都不在宮中，咱們便自個兒先慶賀一番。”
林氏多識趣，太子妃雖然不在，但還留了兩個大宮女在毓慶宮呆著呢，她今日的舉動，便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，相當於向太子妃投誠。
反正從前，即便沒有皇太孫的時候，她的弘晉也被弘晳壓得看不見人，這些年不知吃了小李氏明裏暗裏多少奚落，今日風水輪流轉，也是時候，讓她自己嘗嘗這滋味。
而剩下的兩位侍妾唐氏和範氏中，唐氏已經先一步有孕，正在養胎，她也不傻，看得出毓慶宮裏做主的是太子妃，如今她的兒子又成了皇太孫，可以說不出意外，將來便會是皇後，太後。
照顧有孕的妾室，這是太子妃作為福晉應盡的職責和本分。
但因為這次太子和太子妃都不在宮裏，每過上十日，太子妃便會差人請太醫來為唐氏請平安脈，她身邊的侍女也會過來詢問太醫，關於唐氏和她腹中胎兒的情況，最後寫成書信傳到暢春園那邊去。
唐氏專門吩咐自己的婢女: “再過兩日，太醫就該過來請平安脈了，到時候太子妃的侍女含巧便也會過來。你記得備下一份厚禮，就從上次太子賞的那些東西裏頭挑些最好的，托她一道送去暢春園那邊，就說是我專門恭賀皇太孫的。”
而跟唐氏就住在一起的範氏一聽，便急了，唐氏有門路可以討好太子妃，她卻不行，太子又見不著人影，更是有氣力也無處可使。
她正愁著，在出門去禦花園散心的路上，沒想到有個侍女找上門來。
“奴婢見過範格格。”
“你是”範氏只覺得此人有些眼熟，卻一時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她。
“奴婢是伺候側福晉大李氏的宮女，之前在皇太孫的洗三禮上，奴婢被側福晉小李氏故意絆倒，險些壓在皇太孫身上，多虧了您出手扶了奴婢一把，這份恩情奴婢一直記在心裏。”
“是你啊，倒也不必謝我，我當時只是碰巧站在旁邊，順手而已。”
“奴婢看格格似乎有心事。”這侍女左右瞧了瞧， “可是在為以後憂心”
雖然被她猜中了，但範氏也沒打算跟一個奴才多說什麽。
“你到底想說什麽”
“奴婢自然是想幫您。”
範氏笑了笑， “幫我”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平平無奇的侍女。
“奴婢不敢欺瞞您，奴婢幫您，一是為了報答那日之恩，二來，也是想為自己掙一份更好的前程。您也知道，奴婢現在這位主子怕是這輩子也就這樣了，不得太子寵愛，這麽多年了，也沒有子嗣，跟著她，還得受著那小李氏的磋磨，奴婢實在是受不了。”
“人往高處走，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格格，大李氏再怎麽不受寵，她也是側福晉。”範氏這個時候，還是保持著理智。
“可您還年輕，還有將來，她可沒有。”
這個理由確實很充分，範氏於是問: “那你打算怎麽幫我呢”
“小李氏素來對太子妃不敬，如今太子妃的孩子，被冊立為皇太孫了，這種揚眉吐氣的時候，礙她眼的人她自然是不希望再看見的，您只需要抓住機會，把小李氏踩下來，以後自然前程無憂。”
範氏仔細一想，心動了， “那沒什麽存在感的側福晉大李氏身邊，竟然有你這麽聰明的人伺候，真是屈才了。若你給我出的這個主意真的能幫到我，來日，我自會向太子妃請求，把你要過來伺候。”
“那奴婢就等著格格的好消息了。”
暢春園裏
接連幾日，煦兒都被康熙留在澹寧居，到月末了，才把他送回太子妃身邊。
康熙要去塞外巡視，這次帶著太子，直郡王胤禔，八貝勒胤禩，十三阿哥胤祥，十四阿哥胤禎，還有十五和十六兩個小的，直接從暢春園啟程。
隨行的大臣中，有繼承了福全裕親王爵位的保泰，繼承了佟國綱一等公爵位的鄂倫岱等人。
保泰一直有意往太子身邊靠近，明裏暗裏總向他打聽太子妃想找個什麽樣的妹夫。
“太子殿下，您就告訴我吧，我可是您的親堂弟，肥水不流外人田，您就幫幫弟弟吧。”
太子出發前，已經答應了替小姨子仔細考察他，因此故意裝作為難的樣子。
“不是孤不願意幫你。你看看，你呢，是個鰥夫，家裏也已經有了好幾個孩子，人家呢，是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，又是太子妃的親妹妹，嫁給孤的親兄弟都足夠了，你到底跟孤只是堂兄弟，遠了一層。”
說罷，便放下了馬車的簾子。
“不是!太子，您可不能這麽說啊!”保泰還是不死心，隔著簾子繼續為自己爭取。
“雖然我這條件是比不上真正的皇子，但是我這樣年紀大一點，有閱歷的男人，體貼，會疼人啊!而且我是真心喜歡她的，我肯定會一輩子對她好的!”
“得了吧，你對你後院裏那些妾室，肯定也是這麽說的。”太子可是已經調查過他府上情況的，自己這個堂弟，前些年心性未定，可是多情得很。
“太子，那您說說，我要怎麽做，您和太子妃才肯把妹妹嫁給我”
太子重新撩開簾子，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問: “你真的想娶人家”
“比黃金都真!太子你也知道，自打我阿瑪去年病逝，王府就是我一個人來扛著，我這歲數也不小了，是，後院裏人也不少，但沒一個知冷知熱的，各個就知道惦記著她們自己，我那天，看她對她家人很溫柔，我真的很羨慕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，就跟著了魔一樣，心裏總想著她。”
“不是貪圖人家的美貌”太子自己就是男人，可不信這些鬼話。
“自然也有，但什麽樣的漂亮女子我沒見過，讓我真心想跟她在一起的，唯有她一人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太子又把簾子放下了。
把保泰急的抓耳撓腮的， “不是!太子您倒是給我一個準話啊到底要怎樣，太子妃才答應把她妹妹嫁給我”
而鄂倫岱則一直跟八貝勒胤禩走在一處。
保泰鬧出來的動靜不小，胤禩自然註意到了他跟太子。
“你之前不是說，保泰對咱們這邊更親近怎麽瞧著，好像並不是這麽回事”
鄂倫岱扯了一下嘴角， “他迷上了太子妃的親妹妹，非鬧著要娶人家，似乎是太子妃不大樂意，所以他便去求太子了。”
“太子妃的妹妹近來因為冊立皇太孫的事，朝中原本倒向咱們這邊的官員，忽然又倒向了太子，情勢可不大妙啊。”胤禩想起這個就有些郁悶。
他那天差點就真的在皇阿瑪面前露餡了，之後，更是不得不減少了與內務府官員以及佟國維的聯系。
要知道關系想維系起來不容易，甚至需要籌謀好幾年，但疏遠起來卻往往是一瞬間的事。
“這件事交給我來辦，他既然喜歡美色，那咱們便投其所好便是。”鄂倫岱不以為意。
無論是太子和保泰，還是老八和鄂倫岱，亦或者是老大暗中和蒙古各部的人接觸，這些所有發生的一切，康熙都盡收眼底。
“奴才們不方便靠的太近，只能探聽個大概。”禦前侍衛中，有一部分精英其實只聽命於康熙一人，他們會替康熙監視出行隊伍裏每一個人的一舉一動。
“罷了，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，朕都知道，你先下去吧。”
等人走之後，梁九功上前添茶，他聽見康熙自言自語。
“煦兒還是太小了些，否則把他帶上，朕便能高枕無憂了。”
梁九功不知道皇太孫，可以讓康熙探聽其他人心中所思，還以為康熙只是想念他了。
“皇上可真是寵愛皇太孫，才離開了這幾日，便又念叨了。”
康熙也任由他誤會， “朕可不是想他了，太子妃可傳了家書給太子信中可提及煦兒那小家夥了”
“皇上，咱們才啟程這麽幾天，太子妃怎麽也得隔上兩日再寫信過來，等信送到，怎麽也得過上半個月的。”
康熙皺眉， “竟需要這麽久”
他可等不了，萬一煦兒有什麽事，他豈不是知道都晚了。
“你去把太子叫過來。”
太子才過來，還沒來得及行禮問安，就聽見康熙對他說: “你現在趕緊給太子妃寫封家書，報個平安什麽的，順便問一問煦兒怎麽樣了。”
“煦兒煦兒自然是挺好的，每日不都是到太後那兒去蹭吃蹭喝，餵餵湖裏的魚，看看天上的鳥，他能有什麽事。”太子不是很理解。
“朕讓你問，你就問，他是你的兒子，還是朕的兒子你這個做阿瑪的，能不能有個做阿瑪的樣子，多關心關心孩子。”
突然被訓了一通，太子都懵了。
“是，兒臣這就寫信問。”
這信寫好之後，太子拿起來，等它晾幹，好放進信封裏，用蠟封口，防止他人偷窺信中所寫的內容。
“寫好了，就放在朕這兒，待會兒放在奏折中，一塊兒寄回去。”
“跟奏折一起”
“跟奏折一起怎麽了”康熙反問他。
“您不是叮囑兒臣說，公私得分明，家書就跟其他人一樣，走官驛即可麽”
奏折都是由專人帶著，快馬加鞭遞送的，為了保證時效性。但花費也高。
“朕說的”康熙瞥了他一眼。
太子頷首， “是啊，以前您離京巡視各地，家書都是通過驛站寄回來的，後來兒臣長大了，有了上奏之權，您才會在奏折上寫完正事之後，再在多餘的空白處，寫些體己話。”
“哦，皇太孫本該也有上奏之權，只是煦兒實在年幼，這樣，你在信裏再加上一句，讓太子妃替皇太孫上奏。”
“替，替煦兒上奏奏些什麽呢”太子徹底懵了。
“就奏些皇太孫的日常起居吧。”
“……皇阿瑪，這會不會太過浪費人力物力了”太子覺得皇阿瑪就是自己太想孫子了，難怪民間專門有句俚語:小兒子大孫子，老爺子的命根子。
“沒事，這筆錢到時候有人替煦兒出。”
“誰啊”
康熙頭也不擡就說: “煦兒他九叔。”
“胤禟胤禟為什麽要承擔煦兒的花銷”
到最後，太子也沒從康熙口中得到結果，偏胤禟又不在隨行的隊伍裏，他不好直接問本人，更不可能去問老八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煦兒喜笑顏開:我的好九叔!我下次會繼續坑你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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並未跟來暢春園的側福晉小李氏得知此事，在自己的寢殿裏摔碎了好幾個花瓶。
“皇太孫!這個位置明明是我的弘晳的!太子妃從我這兒奪走了太子，她的兒子還要奪走本該屬於弘晳的一切!我不甘心，我不甘心!”
毓慶宮就這麽大點地方，她如此狀若癲狂，其他人豈會不知。
側福晉林氏甚至特意叫人備下酒水，揚言道: “皇太孫得皇上喜愛，那便是太子得臉，咱們自然也跟著沾光，這是大喜事，合該慶祝。只是現下太子與太子妃都不在宮中，咱們便自個兒先慶賀一番。”
林氏多識趣，太子妃雖然不在，但還留了兩個大宮女在毓慶宮呆著呢，她今日的舉動，便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，相當於向太子妃投誠。
反正從前，即便沒有皇太孫的時候，她的弘晉也被弘晳壓得看不見人，這些年不知吃了小李氏明裏暗裏多少奚落，今日風水輪流轉，也是時候，讓她自己嘗嘗這滋味。
而剩下的兩位侍妾唐氏和範氏中，唐氏已經先一步有孕，正在養胎，她也不傻，看得出毓慶宮裏做主的是太子妃，如今她的兒子又成了皇太孫，可以說不出意外，將來便會是皇後，太後。
照顧有孕的妾室，這是太子妃作為福晉應盡的職責和本分。
但因為這次太子和太子妃都不在宮裏，每過上十日，太子妃便會差人請太醫來為唐氏請平安脈，她身邊的侍女也會過來詢問太醫，關於唐氏和她腹中胎兒的情況，最後寫成書信傳到暢春園那邊去。
唐氏專門吩咐自己的婢女: “再過兩日，太醫就該過來請平安脈了，到時候太子妃的侍女含巧便也會過來。你記得備下一份厚禮，就從上次太子賞的那些東西裏頭挑些最好的，托她一道送去暢春園那邊，就說是我專門恭賀皇太孫的。”
而跟唐氏就住在一起的範氏一聽，便急了，唐氏有門路可以討好太子妃，她卻不行，太子又見不著人影，更是有氣力也無處可使。
她正愁著，在出門去禦花園散心的路上，沒想到有個侍女找上門來。
“奴婢見過範格格。”
“你是”範氏只覺得此人有些眼熟，卻一時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她。
“奴婢是伺候側福晉大李氏的宮女，之前在皇太孫的洗三禮上，奴婢被側福晉小李氏故意絆倒，險些壓在皇太孫身上，多虧了您出手扶了奴婢一把，這份恩情奴婢一直記在心裏。”
“是你啊，倒也不必謝我，我當時只是碰巧站在旁邊，順手而已。”
“奴婢看格格似乎有心事。”這侍女左右瞧了瞧， “可是在為以後憂心”
雖然被她猜中了，但範氏也沒打算跟一個奴才多說什麽。
“你到底想說什麽”
“奴婢自然是想幫您。”
範氏笑了笑， “幫我”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平平無奇的侍女。
“奴婢不敢欺瞞您，奴婢幫您，一是為了報答那日之恩，二來，也是想為自己掙一份更好的前程。您也知道，奴婢現在這位主子怕是這輩子也就這樣了，不得太子寵愛，這麽多年了，也沒有子嗣，跟著她，還得受著那小李氏的磋磨，奴婢實在是受不了。”
“人往高處走，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格格，大李氏再怎麽不受寵，她也是側福晉。”範氏這個時候，還是保持著理智。
“可您還年輕，還有將來，她可沒有。”
這個理由確實很充分，範氏於是問: “那你打算怎麽幫我呢”
“小李氏素來對太子妃不敬，如今太子妃的孩子，被冊立為皇太孫了，這種揚眉吐氣的時候，礙她眼的人她自然是不希望再看見的，您只需要抓住機會，把小李氏踩下來，以後自然前程無憂。”
範氏仔細一想，心動了， “那沒什麽存在感的側福晉大李氏身邊，竟然有你這麽聰明的人伺候，真是屈才了。若你給我出的這個主意真的能幫到我，來日，我自會向太子妃請求，把你要過來伺候。”
“那奴婢就等著格格的好消息了。”
暢春園裏
接連幾日，煦兒都被康熙留在澹寧居，到月末了，才把他送回太子妃身邊。
康熙要去塞外巡視，這次帶著太子，直郡王胤禔，八貝勒胤禩，十三阿哥胤祥，十四阿哥胤禎，還有十五和十六兩個小的，直接從暢春園啟程。
隨行的大臣中，有繼承了福全裕親王爵位的保泰，繼承了佟國綱一等公爵位的鄂倫岱等人。
保泰一直有意往太子身邊靠近，明裏暗裏總向他打聽太子妃想找個什麽樣的妹夫。
“太子殿下，您就告訴我吧，我可是您的親堂弟，肥水不流外人田，您就幫幫弟弟吧。”
太子出發前，已經答應了替小姨子仔細考察他，因此故意裝作為難的樣子。
“不是孤不願意幫你。你看看，你呢，是個鰥夫，家裏也已經有了好幾個孩子，人家呢，是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，又是太子妃的親妹妹，嫁給孤的親兄弟都足夠了，你到底跟孤只是堂兄弟，遠了一層。”
說罷，便放下了馬車的簾子。
“不是!太子，您可不能這麽說啊!”保泰還是不死心，隔著簾子繼續為自己爭取。
“雖然我這條件是比不上真正的皇子，但是我這樣年紀大一點，有閱歷的男人，體貼，會疼人啊!而且我是真心喜歡她的，我肯定會一輩子對她好的!”
“得了吧，你對你後院裏那些妾室，肯定也是這麽說的。”太子可是已經調查過他府上情況的，自己這個堂弟，前些年心性未定，可是多情得很。
“太子，那您說說，我要怎麽做，您和太子妃才肯把妹妹嫁給我”
太子重新撩開簾子，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問: “你真的想娶人家”
“比黃金都真!太子你也知道，自打我阿瑪去年病逝，王府就是我一個人來扛著，我這歲數也不小了，是，後院裏人也不少，但沒一個知冷知熱的，各個就知道惦記著她們自己，我那天，看她對她家人很溫柔，我真的很羨慕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，就跟著了魔一樣，心裏總想著她。”
“不是貪圖人家的美貌”太子自己就是男人，可不信這些鬼話。
“自然也有，但什麽樣的漂亮女子我沒見過，讓我真心想跟她在一起的，唯有她一人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太子又把簾子放下了。
把保泰急的抓耳撓腮的， “不是!太子您倒是給我一個準話啊到底要怎樣，太子妃才答應把她妹妹嫁給我”
而鄂倫岱則一直跟八貝勒胤禩走在一處。
保泰鬧出來的動靜不小，胤禩自然註意到了他跟太子。
“你之前不是說，保泰對咱們這邊更親近怎麽瞧著，好像並不是這麽回事”
鄂倫岱扯了一下嘴角， “他迷上了太子妃的親妹妹，非鬧著要娶人家，似乎是太子妃不大樂意，所以他便去求太子了。”
“太子妃的妹妹近來因為冊立皇太孫的事，朝中原本倒向咱們這邊的官員，忽然又倒向了太子，情勢可不大妙啊。”胤禩想起這個就有些郁悶。
他那天差點就真的在皇阿瑪面前露餡了，之後，更是不得不減少了與內務府官員以及佟國維的聯系。
要知道關系想維系起來不容易，甚至需要籌謀好幾年，但疏遠起來卻往往是一瞬間的事。
“這件事交給我來辦，他既然喜歡美色，那咱們便投其所好便是。”鄂倫岱不以為意。
無論是太子和保泰，還是老八和鄂倫岱，亦或者是老大暗中和蒙古各部的人接觸，這些所有發生的一切，康熙都盡收眼底。
“奴才們不方便靠的太近，只能探聽個大概。”禦前侍衛中，有一部分精英其實只聽命於康熙一人，他們會替康熙監視出行隊伍裏每一個人的一舉一動。
“罷了，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，朕都知道，你先下去吧。”
等人走之後，梁九功上前添茶，他聽見康熙自言自語。
“煦兒還是太小了些，否則把他帶上，朕便能高枕無憂了。”
梁九功不知道皇太孫，可以讓康熙探聽其他人心中所思，還以為康熙只是想念他了。
“皇上可真是寵愛皇太孫，才離開了這幾日，便又念叨了。”
康熙也任由他誤會， “朕可不是想他了，太子妃可傳了家書給太子信中可提及煦兒那小家夥了”
“皇上，咱們才啟程這麽幾天，太子妃怎麽也得隔上兩日再寫信過來，等信送到，怎麽也得過上半個月的。”
康熙皺眉， “竟需要這麽久”
他可等不了，萬一煦兒有什麽事，他豈不是知道都晚了。
“你去把太子叫過來。”
太子才過來，還沒來得及行禮問安，就聽見康熙對他說: “你現在趕緊給太子妃寫封家書，報個平安什麽的，順便問一問煦兒怎麽樣了。”
“煦兒煦兒自然是挺好的，每日不都是到太後那兒去蹭吃蹭喝，餵餵湖裏的魚，看看天上的鳥，他能有什麽事。”太子不是很理解。
“朕讓你問，你就問，他是你的兒子，還是朕的兒子你這個做阿瑪的，能不能有個做阿瑪的樣子，多關心關心孩子。”
突然被訓了一通，太子都懵了。
“是，兒臣這就寫信問。”
這信寫好之後，太子拿起來，等它晾幹，好放進信封裏，用蠟封口，防止他人偷窺信中所寫的內容。
“寫好了，就放在朕這兒，待會兒放在奏折中，一塊兒寄回去。”
“跟奏折一起”
“跟奏折一起怎麽了”康熙反問他。
“您不是叮囑兒臣說，公私得分明，家書就跟其他人一樣，走官驛即可麽”
奏折都是由專人帶著，快馬加鞭遞送的，為了保證時效性。但花費也高。
“朕說的”康熙瞥了他一眼。
太子頷首， “是啊，以前您離京巡視各地，家書都是通過驛站寄回來的，後來兒臣長大了，有了上奏之權，您才會在奏折上寫完正事之後，再在多餘的空白處，寫些體己話。”
“哦，皇太孫本該也有上奏之權，只是煦兒實在年幼，這樣，你在信裏再加上一句，讓太子妃替皇太孫上奏。”
“替，替煦兒上奏奏些什麽呢”太子徹底懵了。
“就奏些皇太孫的日常起居吧。”
“……皇阿瑪，這會不會太過浪費人力物力了”太子覺得皇阿瑪就是自己太想孫子了，難怪民間專門有句俚語:小兒子大孫子，老爺子的命根子。
“沒事，這筆錢到時候有人替煦兒出。”
“誰啊”
康熙頭也不擡就說: “煦兒他九叔。”
“胤禟胤禟為什麽要承擔煦兒的花銷”
到最後，太子也沒從康熙口中得到結果，偏胤禟又不在隨行的隊伍裏，他不好直接問本人，更不可能去問老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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